
提起罗马帝国,不少人会想到一个关于罗马的故事。一群没开化的部落打进来,把辉煌的罗马给毁了。
这个说法流传了很久,不过现在人们对这段历史的观点变了。
原先的想法里,476年西罗马最后一个皇帝退位,就等于罗马没了。现在不一样,研究历史的人更愿意说这是“转型”。
不是蛮族把罗马拆了,是他们推着罗马文明变成了后来的封建样子。那些被叫做“蛮族”的部落建立的王国,接了罗马文明的班。
这种看法不是现在才有的,当时的罗马人也是这么觉得。
5世纪末,东哥特的狄奥多里克在意大利当国王,罗马有个叫恩诺迪乌斯的诗人写文章夸他:“你没流血就把乱了的国都管好,让抢位子的人自己走了,把权L当任务,不当自己的东西。”
6世纪有本《狄奥多里克编年史》,里面直接说:“他管了意大利三十三年,这三十三年里意大利一直太平。
展开剩余74%他做的事都是好事。”罗马维斯塔神庙挖出来的砖块上,还刻着“我们仁慈的主人狄奥多里克在罗马统治”。
狄奥多里克自己也没把自己当外人。他给东罗马皇帝写信说:“我们的王权是学你的,像那个唯.一的帝国的影子。”
他还让罗马的元老院接着干活,用罗马的法律管事儿。在当时人眼里,他像个“把罗马秩序修好的统治者”,不是“打进来的人”。
当时的记载里,“蛮族”和罗马人不全是对立的。
除了狄奥多里克,西哥特人在伊比利亚半岛(现在的西班牙)直接用罗马的法律。
很多西哥特人本来就是罗马部队的士兵。后来被说“爱破坏”的汪达尔人,一开始也是罗马允许在境内住下来的。
当代研究历史的人也有新说法。
有历史学家说:“罗马帝国没在476年消失,是等一个‘真正的罗马皇帝’来管它。”
也有人说,所谓的“蛮族”本就是罗马体系里的一部分。他们有的在罗马部队里当兵,有的和罗马贵.族合作,在罗马的Z治规矩里建自己的Z权。
破坏确实有。汪达尔人抢过罗马,在北非把贵.族的土地没收了,还欺负天主教.徒。
后来东罗马部队打过来,他们没怎么抵抗就输了。不列颠在5到6世纪乱得很,成了“文明没覆盖到的野地方”。
狄奥多里克还算温和,其他像墨洛温王朝,让高卢(现在的法国)的经济垮了。
罗马变成这样,不是一下子的事,背后是经济、Z治和社会慢慢变的结果。
西罗马的经济早有问题。
3到4世纪时,西部的城市开始不行了。澡堂、剧院慢慢没人用了,做生意的路绕开了西部,北非的手工艺品甚至抢了高卢、不列颠的生意。
这背后是罗马的有钱人变了: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城里花钱,把钱转到庄园里,城里就没了活.力。
Z治上,东西罗马分开,让西部更弱了。
东罗马有埃及的粮食和君士坦丁堡当屏障,西罗马的边境线太长,要防日耳曼人,也要处理内部的乱子。
为了省钱,西罗马开始“用蛮族管蛮族”。让蛮族部落住在边境,编进部队。
这像走钢丝:一旦蛮族的要求满足不了,就会闹.事。
439年汪达尔人占了北非(西罗马的粮仓),成了最后一下——没了粮食和税收,西罗马撑不住了。
重要的是“人心变了”。罗马的贵.族发现,和蛮族合作比听远在天边的帝国指挥更划算。
比如高卢的贵.族,有的在哥特人的Z权里当官,有的和蛮族分土地。地方上的有钱人不把帝国当“自己人”,西罗马的统治根基就没了。
罗马被“蛮族入侵”的故事,是一场被看错了的文明转变。
不能说是“文明被野蛮毁了”,是罗马的架子里融进了新力量。蛮族王国接了罗马的法律、当官的规矩,罗马的文化、宗教也进到蛮族的生活里。
像狄奥多里克说的:“两个用罗马名字统治的君主,永远不分开。”
西罗马没有“没了”,它的文明基.因被蛮族王国接过去,慢慢变成了中世纪欧洲的样子。
这场转变里,有合作也有冲突,有延续也有断裂。正是这些复杂的互动,让罗马的遗产没消失,反而以新的样子留到现在。
历史从来不是简单的“打进来和被毁掉”,是不同力量在碰撞里找到新的平衡。
罗马是这样,后来的欧洲是这样,可能所有文明的变化,都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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